5 05.渡夜巷-《京港蝶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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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这般素淡寡敛。
    那日,她穿着开叉长裙,一心想往景煾予身上蹭。
    那天这姑娘醉了酒。
    贺嘉辛搭了把手,摸到甜腻的温香软玉。
    那女生急忙挣脱他,探身想去寻,景煾予清隽冷寂的眉眼。
    “别碰我,我要去找他!”
    贺嘉辛偏头,挑着眉,耸肩笑道:“妹妹,你这就不对了。四哥最不喜欢嗅到女人身上有酒味,你用这招,俗了。”
    茶花女在阿尔芒离开她的时候,都没有哭。
    却因为景煾予没施舍给她眼神。
    在酒局里哭得一塌糊涂。
    景煾予不仅不喜欢女人饮酒。
    更是一句话,能让他们那圈纨绔子弟,做小伏低,把他的话当成圣旨。
    仙风吹下御炉香。
    他随手,就能抛洒给他们几个发小上千万。
    谁不把他当团体的核心,供起来膜拜着?
    那个人在旁。
    他们大声用荤段子讲话也犯怵,连酒色浮气中选妃都难得。
    贺嘉辛心里的涟漪扩大。
    听说昨晚,景煾予和女人过了夜。
    还传言那女人,醉酒后,用情药耍手段的。
    居然有女人这么兵行险着,用这种下作手段勾引景煾予?
    熟识的人,谁敢这么做。
    他们那群大院子弟之间炸了锅。
    还有人从洛杉矶飞回来,专程想看这女人一眼。
    一群男人还在群里调侃。
    不知道景煾予睡了谁,万一那个绝色美人带球跑。
    他们一定得好好庇佑皇太子。
    争取啊,就算死,也能得个“青山有辛埋忠骨”的名讳。
    而冤种贺嘉辛。
    他就是被他们大院死党们,派到伯母仲时锦这里,探口风的。
    贺嘉辛有机密任务在身。
    ——就是探得这位贵公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在外面呼风唤雨的一群男人,搞得地下党接头似的。
    他们几个在酒吧里,随时等他汇报动向。
    而他托身白刃,杀人红尘。
    白白挨了伯母一番教训,还是不知道他们四哥,到底宠幸了哪位。
    西厢房弹奏的《汉宫秋月》停下了。
    这次饭局也宣告结束。
    雪后的四合院一片阒静。
    景煾予闲散地搬了把椅子,陪客人在寥寥烟雾里,看茶叶落水。
    今天煮的茶是云南的滇红。
    芽壮叶肥,条索密实,茶汤里加了一钱甘叶,是仲时锦喜欢的煮法。
    回味悠长,馥郁微甜。
    仲时锦半昧着眼睛,和三四个男女聊着,下午打的那几圈散牌。
    几个人借着赌性做喻,开诚布公地说了龙湖那块地的发展。
    话锋一转,他们又绕到给景煾予做媒上,说起正值待嫁好年的姑娘。
    仲时锦话里话外,都是让景煾予得空,去见见联姻对象。
    别惹芳心纵火,又兀自熄灭。
    “我也不太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不比他弟弟,从小在女人堆呆着。”
    “是啊,四哥在英国念中学,从未早恋过。当年大院邻里小孩,都说向他看齐呢。”
    贺嘉辛寻思,应该问点什么。
    他无措地扣了扣竹椅的褶皱,尝试着在咕噜冒着泡的声音里,和景煾予搭话。
    聊他最近的床伴,满足八卦的心思。
    贺嘉辛抬眼望过去。
    没想到那人在蒸腾热气中,好像在和什么人讲话。
    他咬字缱绻,散漫,像是眼前在跳升炉火里,噼啪燃烧的炭火。
    缭着陶瓷壶的底部,云卷云舒,柔戾又挑薄。
    “你不是不要我吗?现在知道慌了。”
    贺嘉辛没用过他用这么蛊的语气哄情人。
    心尖一颤。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略微闭眼,想要听清听筒那端到底是谁。
    “哭了?”
    景煾予情绪被牵引着,他稍微直起脊椎,从不咸不淡的拉扯,变成呼吸沉重的关心。
    电话那端,似乎传来了其他男人的声音。
    贺嘉辛略微偏头,还没有听清。
    “咔哒——”
    景煾予捂着电话,在茶香蔓延的白雾里站起身。
    英隽的脸上因为背光,显得阴沉,他抵了抵后牙,狭长的眼睛蒙着戾。
    “我有点事,先回了。”
    “站住!”
    仲时锦抬眼,不怒自威。
    “在外面睡的女人,如果不结婚的话,就别让我帮你处理这满城风雨!”
    “......”
    一群人不敢多说什么,都等着他们母子交涉。
    “日子都约好了,下周末,和你闻叔叔的千金见见,晚上去玉渊潭那边,让你姥爷开心点。”
    仲时锦提醒道:“那天是冬至。你躲也没有,你父亲景宴鸿也会去。”
    “不用那么麻烦。”
    庭院里,身材优越,长身玉立的男人,修长的骨廓,轻敲着手机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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