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们竟然走到面前来了! 中军的矛手丢出了长矛,两翼开始在指挥下缓缓前进,弩手们终于抛下了强弩,从腰间拔·出环首刀,准备接战。 有刀手速度飞快地冲向马车,一跃而过,向着马车后的女兵劈来! 她们足足射出了十根弩!老兵们记着呢!她们的弩矢必然是空的了! 这些女兵无论身体素质还是战斗经验都不如他们!只要接战,胜负就是再明白不过的! 那个刀手飞快地砍翻数名女兵,顷刻间便撕开了一条口子。 这一场血腥而残忍的混战在开始后,很快变成了压制性的屠杀。 陆白在后面,她身前有几十名女兵护着她,不令阵线崩溃,更不令阵线崩溃所引发的混乱影响到她和她身边的人。 她指着远处那华美绚烂的旌旗下的身影,“看得清吗?” “只能看到一个小点儿,”射手疑惑,“没穿甲啊,将军,那是主帅吗?” 陆白看了看身侧这数架弩车,又看了看远处。 ……她也看不清。 但她还是斩钉截铁地下了令。 “射!”她说道,“射了再说!” 第454章 重弩的矢既重且长,因此射出去时,一定会带着箭尖的寒光,还会带起一股锐利的风。 但那只是一支冷箭,射出去时整个战场像是陆白第一次下厨时煮烂的饺子一样,所有人都狰狞着脸,杀红了眼,根本分不出心神去看那支箭,任由它飞过女兵们的头顶,飞过冀州军的戈矛,向着旌旗下站着的那个人而去。 如果那是个身经百战的武将,他是会在生死关头做最后一次努力的,比如躲闪,比如呼叫,比如当初与陆悬鱼对战的于禁,在生死关头能够勒紧缰绳,生生让战马两条腿立起来,躲过那支箭。 但躲闪并不意味着成功,因此也有许多人在最后一刻看到了,警觉了,但还是中箭了。 除了被射穿头颅的少数倒霉蛋——神射手们轻易不会盯着敌人的头,毕竟目标太小了点——大部分中了冷箭的人不会觉得自己那点警醒有什么用。 他们其中许多人还是会因为失血和感染,不可避免地向着死亡而去,他们为求生而尽的最后一点努力反而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失望与恐惧。 审荣就不太一样了。 他是一点也没努力过。 他根本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样的。 当然,他叔父不会将一个真正的门外汉送上战场,所以审荣还是读过一些兵书,了解军中常识,并且身边也有久经战阵的宿将辅佐,保证他不出错的。他一直以来的表现也没让众人失望。 这人虽然是世家出身,叔父又得主公器重,按理说可以骄横一点,如孟岱一般也不稀罕。但他行事慎重,还很清楚自己军队的优缺点,能以正合绝对不追求以奇胜,能放权绝不抓在手里,而且吃喝用度虽然奢靡了点,用的却全是他自己的钱。 所以不光是审荣自己,他的部曲也好,许攸派来的冀州军也好,上上下下没人认为他会遇险。 他能遇什么险呢?他身边光是自家部曲就有三千人,说是后军,其实也没打过仗,就专门守着他。 所以审荣当时在垫着脚看战场看得很专心,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盘算,这一仗打完是不是就可以攻城,攻下范城就能拿到仓亭津,拿到仓亭津……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他想念他的宅邸,想念他的亲眷,想念严厉而又亲切的叔父,他是诸多子侄中最受他看重的,但其实他不那么喜欢战场…… 他边看边想,想着想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就给他掀了个仰倒。 但那一瞬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他只是被撞倒了,脑袋磕在地上,砸了个七荤八素,顿觉昏昏沉沉。 至于剧痛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那是之后的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