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冀州士兵满脸悲愤地看着,并且在这些大人物看不到的地方,交头接耳。 他们还能回冀州吗? 肯定能回啊,张将军不是说过了吗?现在只是暂时调去其他地方,稍微走远了一点,将来肯定还会回来的。 回来的话,是不是要与袁公为敌? 张将军说,若是袁公仍然不尊王室,行事悖逆,那就说不定了。 ……天子?天子在哪里? 啊呀!快看! 这场仪式的最后,是从城内运出的一辆辆粮车,还有一头头的猪羊,这些与道义和家乡都毫无关系的东西迅速地安抚了士兵们的情绪。 今晚有肉吃了? 他们这样兴奋地说道,今晚有肉吃了! 至于明天如何,至于何时回家,他们没功夫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想又有什么用呢? 这一幕落在了一旁默默围观的二张兄弟眼里,二人神情便有了不同的变化。 “此何愚也。”张邈叹了一口气。 “阿兄?何故叹气?” “你看此辈,能受张将军统领,弃暗投明,却不为这样的喜事所喜,倒为一餐肉而手舞足蹈,”这位陈留太守冷冷地说道,“想来冀州已无义士!” 张超沉默了一会儿。 “升斗小民,一辈子也不曾见过天子,”他说道,“他们这十余年间,所见所闻尽皆是袁本初执掌河北之事,你如何能强求他们的忠心呢?” “这是什么话!”张邈有些愤愤,“河北是大汉的河北!不是他袁本初的河北!” 默默听着的陆悬鱼终于有反应了。 “于这些兵卒而言,”她说道,“除非天子亲至。”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太阳晒着她的脸。 阳光透出了三重光晕,一环扣着一环,如同水中波光,轻轻荡漾起了涟漪,这涟漪映入她的眼中,于是整个世界都跟着轻轻地波动了一下。 她仰着头,诧异地迎着那酷烈的光辉,想要去探寻这奇怪征兆的预意时,忽然有马蹄声急促而来! 这是张郃的军营,但赶过来的却不是冀州的斥候,而是一个并州骑兵。 这个人满身满脸的灰尘与汗水,通红得几乎发紫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他跳下马,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便奔到了她的面前。 他从上到下都看不出外伤,可他奔到面前时,却几乎是直接扑在了她脚下的泥土里。 “将、将军!”他这样断断续续地嚷了起来,“有人!有人!” 她的眉头忽然皱紧了。 “什么人?” 那斥候抬起头望向她,一张脸惶恐极了,惧怕极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