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嗯?”她迈步往土屋外走,“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啊。” “将军还未用过饭食!”妇人连忙拦住了她,“将军!将军!我家尚存一只母鸡!杀了来款待将军可好!” ……这谁好意思留下啊! 虽然不好意思,但因为这一家子苦苦哀求,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但也并没有真的杀鸡,陆悬鱼态度很坚决地说,要是杀鸡的话,她肯定不留下来了。 即使如此,也没真让她吃了麦糊和盐豆子,女主人还是有留手的。 她从房梁上踅摸到了一块咸肉,颜色和烟火熏过的房梁也差不多,的确是一般人找不到的。 咸肉洗净了,一锅热水也烧好了,这边煮汤时,那边又令几个孩子去林子里,趁着太阳没下山采几个蘑菇回来。 “蘑菇就不用了吧!”她有点胆战心惊,“我吃不惯蘑菇的。” “可鲜了!”妇人一边往锅里下干菜,一边嚷嚷,“我们全村吃席时,都少不了它!” ……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并没有被安慰到。 土屋并不大,挤了一家子老小之后就不那么冷了,烧起火盆后就更加暖融融的。 主菜是咸肉炖干菜,又用油盐煎了一盘蘑菇,主食则是用麦粉烙出来的饼子,质朴且热气腾腾。 尽管这户人家比起去年已经败落得不成样子,但桌上的饭菜仍还残留了一些当初红红火火时的影子。 但谁也不动筷,都敬畏地盯着她看。 就连应当上座的老翁也不敢动筷。 ……还得她三番五次地命令他们一起吃,大家才终于吃起来。 老百姓是不懂“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的,她也不太懂,于是正好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这一场战争,败了你们不少家业。” 刘大抓着个饼子,咧嘴笑了一下。 “人还齐全就行。” 他们活得很狼狈,家里所有的东西,能变卖的几乎都变卖出去了,能征用的也都征用走了。 但是孔使君向他们承诺,打完这一仗,明年除了三十税一的粮税之外,其余徭役和赋税全免。 他们因为这点信念,坚持到了现在。 “而且将军有所不知,”刘大很得意地说道,“我家还藏了一点私!” 媳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于是汉子臊眉耷眼地低头继续吃饭了,留下看不过去的老翁咳嗽了一声。 “也不是我们不愿意交税……只还是新开垦的地,种了几株冬麦,不知明岁收成究竟如何哪……” 那片荒地的位置不怎么好,在背阴的山坡上,而且有许多碎石,土壤也坚硬得很。 但因此鲜少有人在那里走动,附近的林子里甚至还有狼出没。 没有了牛,一家人究竟如何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垦荒,她有些想象不出来,如何去浇水,她就更想不出来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