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泪如潮涌,哗哗流得不停,直到手机再一次响起,这次,是母亲打来的,一开口便问她和贺煜了昨天的事没,有什么结果。 婆娑泪眼继续看着那一行字,结果,她还是极力平静地对母亲报出了喜讯,“嗯,他已经把钱给我,等下我去医院,联系高利贷那些人,把钱还给他们。” 凌母一听,高兴难掩,“好,好,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 “我……还有点事,大概一个小时吧,妈,您先跟爸一声,让他也安心。” “行,你先把事情弄好,对了,记得别让其他人知道。”凌母再次叮嘱。 凌语芊轻应了一声,结束通话,又是对着那张可恶的纸条羞愤了一阵,正式下床,走向浴室。 尽管事先已多次体会过这种纵欲后的酸痛,可她难免吃不消,泡过澡后,找药膏涂上,疼痛消了一半,她才带齐东西,下楼。 迎接她的,是另一种屈辱。 季淑芬正整理着鲜花,对她投来一个充满鄙夷的藐视,“嫁进贺家虽不用操劳,但也不代表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只有没素养、不知廉耻的女人才会这样!” 凌语芊身体倏忽一僵,稍后继续走过去,停在季淑芬的面前,讷讷地道,“妈,对不起,我知道了,我下次会留意。” 季淑芬又是冷冷一瞪,别过脸,不再看她。 凌语芊沉吟一下,发出请示,“妈,我爸昨天不小心伤了脚,在医院留医,我现在准备去医院看看他,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季淑芬眸光一晃,不作答。 凌语芊便也不久呆,微微鞠身,朝大门口走去。 季淑芬这才抬头,目送着凌语芊的背影渐渐消失,于是放下盆栽,起身上楼,来到贺煜和凌语芊的卧室,看到那满床凌乱后,整张脸更是黑成一片。 她就知道,这小贱人长得一副狐媚样,血气方刚的儿子必会被迷惑!瞧,这小贱人睡到日上三竿就是明显的证明! 可恶,真是可恶!她捶胸,顿足,紧揪住那象征着一宿旖旎的凌乱床褥,恨不得把它给撕烂…… 另一厢,凌语芊像昨天那样,由司机驾车带她离开大庄园,直达父亲留住的医院。 她先是了解一下父亲的情况,继而拨通高利贷的电话,不料,对方竟这样回答:“那笔钱已经还了,这事算是完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出去的。” 手机嘟嘟响,凌语芊目瞪口呆。 “芊芊,怎么了?对方怎么?”凌母急忙询问结果。 凌语芊回神,如实汇报。 凌母听罢,也万分诧异,“还了?谁还的?怎么会呢……芊芊你确定这事除了贺煜便不再有其他人知道?噢,难道是贺煜解决掉的?” 凌语芊也想到了贺煜,只不过,她还是不解,他今早明明给了支票,为什么还会主动去解决掉?刚才电话里,那人似乎还提到什么你放心,我们不会出去的……难道是,贺煜不想让人知道这事?毕竟,这传出去,名声不好,是了,肯定是这样了!还是他想得周到! “看来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芊芊,快把支票给我,我要去翻本。”凌云霄突然吆喝了一句。 凌语芊定睛,迟疑地望着父亲,并没立刻顺他的意。 凌云霄见状,怒了,“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 “爸――” “快!” “好,我可以把支票给你,但并不是给你去翻什么本,而是让你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你以为生意那么好做吗?这点小钱,能做啥!”凌云宵蓦然伸手,把支票从凌语芊手中抢了过去,边摸着支票,边继续念叨,“以后记得跟他多要点知道吗?” 看着父亲理所当然的样子,凌语芊想起贺煜早上所留的那张极具侮辱性的纸条,俏脸禁不住地黯下。爸,假如你知道这张支票是我怎么得来的,你还会这样吗?! 凌母虽不知实情,可瞧着女儿悲恸哀伤,于是带着责怨的意味,对丈夫乞求出来,“云霄,别再赌了,实话十赌九输,既然钱不够,那咱们再等,等存够钱了再找合适的生意做。” “等?等到何时啊?你一个女流之辈懂什么!”凌云宵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句。 这时,李学东也开口了,劝解又警告,“大嫂得没错,大哥你千万别赌了,钱输掉是小事,身体是大事,那些高利贷,可惹不得!你都从鬼门关跑过一回了,难道真的要见到棺材才流泪?” 凌语芊也赶忙附和,“爸,您就听听妈和阿东叔的话吧,我回去再和贺煜商量,或者叫他直接介绍份工作给你。” “芊芊得没错,您年纪也不小了,并非一定真的要什么东山再起,其实稳稳当当过日子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这做生意的事,终究有风险……”凌母又道。 可惜,话还没完,就被凌云宵给喝住,“风险风险,你懂个屁,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我什么好运气都是被你赶走的!你要是聪明能干点,我用得着这样吗?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年就不该娶你!” 这话一出,凌母顿时泪水狂流。 凌云霄非但不安慰,还骂得更厉害,“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整天除了哭,你还懂什么!快给我滚开,碍眼!” “哇――”凌母更是悲恸大哭。 李学东则赶忙出面劝阻,“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端端拿大嫂出气,大嫂的一些话虽然不让你中听,可她出发点是为了你好呢!” 凌语芊也急忙拥住母亲,心疼不已,“妈,别哭,来,我们出去。”罢,忍不住怨恨地瞪了父亲一眼。 出到房外,凌语芊一直搂住母亲,走到走廊的尽头,继续做出安慰,“妈,您别和爸计较,他不是有心的,他一时气话而已,您别放在心上。” 悲伤欲绝的凌母,依然嘤嘤泣泣,“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像赌博,他以前根本不沾这玩意,有次小舅赌博,他还狠狠教训了小舅一顿,可现在……还有其他方面,他也在变,俨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妈再也找不到他以前的影子,再也找不到了!他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对啊,在自己印象里,父亲对母亲疼爱有加,从不大声呼喝过母亲,更别提会刚才那番话,可怜的母亲,那是何等的悲伤欲绝。凌语芊不觉更加心疼,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妈,原谅爸吧,您也知道爸性格不是这样的,他是因为当年的打击,还有这几年的穷困潦倒,意志消磨,难免暴躁和语无伦次,他暂时性而已,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会变回以前那个优秀的男人,您心目中深爱的男人,您也跟我过,当年就是看中他性格好才放弃另一个叔叔而选择嫁给他。” “还不是!他后悔娶我,我何尝不是后悔嫁给他,早知道他这样,我当初就该和另一个男生交往。他以后不要我理他的事,好,我再也不理他,我再也不理他了!” 看着母亲难得呈现的赌气意味,凌语芊不由想到自己,苦涩地笑了,“妈,您才不会呢!您那么爱爸,才不会抛弃他!就像我,贺煜尽管有时候对我很坏很坏,但我还是无法不爱他,无法不关心他,还是想着和他相伴相随,白头偕老。” 这回,凌母顿了顿,眼中随即露出怜爱和歉意,“对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贺煜,跟他声谢谢?” 凌语芊一怔,想起他对自己的羞辱,便撒谎,“不用了,他上班都比较忙,我今晚回去再当面和他。对了妈,反正爸现在没什么事,有阿东叔看着,不如你先回去吃饭?” 凌母稍作沉吟,点头。 于是,母女两人回到病房内,凌云霄已经睡着了,还没待她们开口,李学东就先叫她们回去,她们便也拜别他,且交代一番,离开了医院。 坐在计程车上,凌语芊继续安抚着母亲,情况正如她刚才所,母亲对父亲的爱根本就坚定不动摇,所以,母亲心情渐渐得到了平复,倒是她,握着手机摸来摸去,心不在焉,直到抵达家中。 母亲去煮饭,薇薇在看电视,凌语芊觉得有点累,于是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一会,采蓝跟着进内,还很了解地问了出来,“语芊,你看起来很累哦,该不是贺煜昨晚又折腾你了吧。” 看着好友,凌语芊沉吟片刻,便把贺煜对她的羞辱告知。 采蓝听罢,立即大嚷,“什么,他竟然把你当小姐?可恶,这大色狼!” “嘘,采蓝小声点。”凌语芊赶忙阻止她,担心外面的妹妹或母亲听到。 采蓝便马上噤声,一会,接着骂:“都不晓得你前世是不是杀了他全家或把他拆了生吞掉,这辈子竟然如此虐待你,真是可恶致极!” 凌语芊也恢复伤痛,脑海已再次闪现出那劲拔有力的一行字,然后,她下床,缓缓走到红色花制长裙前,手指哆嗦地抚摸着它,更加思念天佑以前对自己的极尽宠爱,确实,要是天佑,绝不会这样对自己,不会这样伤自己的心。 采蓝的对,自己注定了欠他,不过,并非上辈子欠他,而是这辈子,是自己三年前欠下了这段情债,如今,必须偿还。 冯采蓝也走了过来,满腹唏嘘。虽然和凌语芊结交三年,但她从没上过语芊的家,今天头一次看到这件裙子,她即时深深惊叹和震撼,为天佑的独特才华感到折服,她可以想象,当年那个情人节,是何等浪漫,何等神奇,何等唯美,也彻底理解,自己这个内外兼备的好朋友因何会沉沦。 只可惜,那么唯美的画面,已成过去,连带其他的美好转化成了记忆,要再重现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当然,她也清楚,痴情可怜的语芊,必定不会放弃,即便再苦再痛,还是会毫不后悔地继续坚守和追随。因此,尽管心中很不妥贺煜,她也只能选择安慰语芊,鼓励语芊,同时,祝福语芊。 一会,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兴致盎然地道,“对了,语芊,我想到了,贺煜混蛋这个做法虽然很可恶,但也明了一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凌语芊从沉思中回神。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