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民政局,登记结婚。”-《婚内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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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寻愣怔在原地。

    人走了?

    就这么……走了?!

    时寻较劲似的在房间里寻找,试图找到对方留下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张说自己先行离开的纸条。

    但,并没有。

    床铺的余温已经散尽,人应该离开也有一阵了。

    时寻紧锁眉头,一时摸不清柏沉故的意思。

    他这才想起昨晚短暂在他脑中停留几秒的那个疑问——柏沉故怎么会出现在他房间里?

    时寻不打算瞎猜,与其浪费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先去酒店前台问问情况。

    但前台坚称不可能有其他人进入过他的房间,语气坚定得仿若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春.梦。

    时寻正打算提出调监控的解决方案,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号码归属地,时寻心下一沉。

    他明白换号码躲避家中电话的办法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他们顺杆找过来的速度着实是令人恼火。

    不过也好,就算这几天家里不找他,他也是要和他们摊牌的。

    毕竟他还要去找柏沉故,即便是身上有个挂名的婚约,也不合适。

    他向前台致意先行离开,移动指尖到接听键上。

    通话空了几秒,对面才出声问道:“最近还忙吗?”

    时寻不想接茬这种不冷不热的寒暄,开门见山地表达出自己的意图:“白叔,您还在津松吧?方便的话,我们今天见一面。”

    电话那头愣了愣,很快应下。

    外面人多眼杂,谈退婚实在不够妥帖,时寻思忖片刻,把交谈的地点定在了酒店。

    回到房间,时寻开窗通风,静等对方的到来。

    人来得比他想象中更快。

    脚步声停在门口,时寻旋即扬声道:“门没关。”

    中年男人从门口走进来,与时寻隔着桌子对坐。

    这个被叫做“白叔”的人跟在他父母身边近三十年,是家里非常信任的人。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他接到“婚约通知”的时候。

    时寻是北池人,考入津松大学后便来到津松市,一晃已经过去七年多了。

    因为北池与津松距离遥远,家里就派了白叔协调这场婚事。

    这三个月里,白叔多次提及婚事,而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对这件事进行正面回应。

    时寻十指交叠放在桌面上,直切正题:“今天麻烦您来,是想商量退婚的事。”

    白叔打开文件包的手一顿,很快恢复如常。

    他不受影响地继续摊开手里的文件:“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但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和我妻子结婚前也没有感情基础,现在照样很恩爱的。”

    他把手机的文件推到时寻面前:“夫人很在意你的感受,她知道你不想离开津松,筛出的结婚对象也是目前定居津松的,你先看看资料,和他见一面,一切都好说。”

    时寻充耳不闻,不留情面地戳开他和稀泥的行径:“我想您应该看得出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这门婚事,无论对方是谁。”

    白叔咬肌微动,言辞间生出几分微妙的变化:“小寻,家里的状况比你想象得更糟糕,你的结婚对象无论样貌、出身还是履历都是万中无一,你连资料都没看过,为什么拒绝得如此决绝?”

    时寻摇摇头:“结婚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强行按头不只会毁掉我的余生,也是在葬送对方的人生,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我为什么要答应?”

    面临撬不开一丝缝隙的态度,白叔的表情彻底垮塌,音调也明显沉了下来:“你该不会忘了——”

    面对早有预料的说辞,时寻截声道:“我没忘,领养的恩情我可以用任何方式报答,除了这件。”

    白叔眉峰紧锁,语气充斥着强硬:“如果这个婚你必须结呢?”

    气氛逐渐僵化,暗藏在隔膜下的针锋相对几近穿透而出。

    凌厉的风从窗口吹进,直冲直撞地掀起桌面上的文件,推搡下的纸张倒栽一头,坠在时寻的鞋面上。

    时寻弯身拾起地上翻折的纸张,单手拍在桌面上:“在我这里,没有‘必须’。”

    他抬起硬质的文件夹封面,扣合文件的动作行进到一半,不明原因的卡在某个角度上。

    时寻微垂眼睫,目光却瞬间固定。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文件,呆滞地盯着一寸照片里那张今早还在床上见过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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