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父亲不知道,那个杨维钧打杀百姓如打死牛马一样,毫无忌惮,简直猖狂至极,有些北直士人更是颠倒黑白,儿子若不秉公执法,早晚他们这些北直士人会害死更多人!” 杨慎回道。 杨廷和直接怒斥道:“他打死的是百姓,跟你一个士大夫有什么关系?!” 杨慎听后不解:“我是朝廷官员,只当为百姓做主!难道不对吗?” “这是没有什么不对,但你不能为了百姓去得罪当地士族,你这样做,是在坏天下士林间的规矩,与王阳明之辈已无区别!” 杨廷和道。 杨慎道:“天下士林哪里有这样的规矩,难道天下士林也是要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啪! “混账,你敢顶撞我!” 杨廷和直接给了杨慎一巴掌。 杨慎捂着脸道:“儿子不敢,儿子只知道父亲说过,为了天理,谁都可以牺牲,就连天子也可以牺牲,既然如此,那牺牲他杨维钧,以正王法,又有什么不对?” 杨廷和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居然这么理解为父的话?” “难道儿子理解的有什么不对吗?” 杨慎问道。 杨廷和当即喝道:“你怎么这么愚蠢!天理是你这样理解的吗?!” “父亲的意思,儿子不明白。” “但父亲想必知道,儿子想做执政,也像跟父亲一样,匡正朝纲!而现在,儿子还不是执政,只是一个典史,既然在典史任上,就该履行好典史的职责,就如同父亲昔日也会履行好自己身为首辅的职责一样!” “何况,陛下也对儿子这个典史充满了期望,儿子不能让父亲失望,也不能让陛下失望!” “所以,别说他杨维钧,就是杨维聪这个天子门生榜眼郎做了有悖国法的事,只要犯在儿子手里,儿子也只能秉公处理。” 杨慎回道。 “陛下?” 杨廷和颇为惊讶地问了一句,又道:“陛下现在难道不应该很讨厌你这个口出狂言的人吗?” “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 “陛下是何等胸襟博大的圣君,怎么会因为儿子说了几句狂言就恨上儿子?” “陛下不但不恨儿子,还有意历练儿子,让儿子发扬不畏权贵的作风,为大明正风气!可见,陛下是有意让儿子将来为执政的。” 杨慎回道。 杨廷和不由得闭眼,猛退了几步,似乎要晕倒在地。 杨慎见此忙起身扶住了他:“父亲!” “你走吧!” 杨廷和则推开杨慎。 “父亲,要不要叫郎中!” “你滚!” 杨廷和突然朝杨慎咆哮了一句,狰狞着脸。 杨慎只得称是:“儿子这就离开!” 杨慎离开后,杨廷和才自己瘫坐在了榻上,瘪着脸哭了起来:“陛下啊,原来是您有意让他去得罪权贵的,只是您干嘛要去影响那个痴儿,您就不能气量狭小一些吗?哪怕您因为他伏阙而把他杖毙呢,也比现在让我们父子走上不同的路强啊!” 左顺门。 在百官们又要于这里参加朝会时,不少憎恨杨慎杀北直士子的官员也在上朝前纷纷议论起弹劾杨慎的事来。 “陛下素恶杨慎带翰林闹事,乃口出狂言说仗节死义就在今日,所以,我们不如让陛下治其死罪,陛下必会从我等所奏。” “说的对,我们当强硬一些,让陛下处死杨慎,让那些想做酷吏的人都有所忌惮!” 于是。 在朝会上,许多官员果断站出来弹劾杨慎。 “陛下!原翰林杨慎在大兴典史任上迂滞过严,不谙事体,大坏人情,甚至残杀士子,臣请严治其罪!” “陛下!臣附议,原翰林杨慎杀士如风,苛待士绅,毫无地方为政章法,一味纵容刁民,当严惩其不法,革职查办!” “陛下,杨慎乃酷吏也,昔日所为谦谦君子作风皆是虚象,而实则含蛇蝎心肠,残杀士子以媚刁民,而直为臣个人清正之名,可谓大奸大恶之辈,北直士民因而多有怨愤,而使京师不安,臣请立诛以慰人心!” 这些官员们明显也是真觉得朱厚熜也巴不得处死杨慎,也就一个比一个骂的凶。 朱厚熜这时却起身冷笑道:“你们这是觉得朕是昏君,还是欺朕真的连个大兴县的情况都不够了解?” “这件事,他杨慎做的对!” “杨维钧被打死是他活该!” “不但杨维钧给被严惩,那个带着人去大兴县衙阻挠地方政务,不能持正的翰林官杨维聪也当严办!” “身为天子门生,堂堂翰林编修,不大义灭亲也就罢了,竟敢要挟地方父母官偏袒自己,简直目无法纪,按大明律,属于权臣谋乱之举,当诛!” “传旨,把杨维聪革去官爵,押赴刑场,即刻处斩!”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