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为我承担?你扪心自问,你可曾有一样,是真心为我?你担了我所有的罪过,不过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与芷兮同罪同罚同往人间!”含念哭了,伤心欲绝,如泣如诉: “密境倾颓时,你端蛇穴,对芷兮,连告知都不忍告知,却舍得让我,在那色鬼共工面前,玉体横陈;人间骨错,你金榜题名,为芷兮赌上了所有的前程性命,却教我,在那个老皇帝的怀抱里,恶心卖笑;你洞房花烛时,你知道我怎样哭倒在你的窗外么?你追随她的脚步、每一步都亦步亦趋,哪怕抽筋剥骨、万众唾弃时,你知道我也随着芍药去过未若的凋敝殿么?芍药失了韶华,我失了仙班,罚没浣衣枢,你何曾感念过我对你的付出,哪怕一丝一毫?现在,你问我,‘还不够’么?你为了与芷兮再续鸳鸯谱,而替我假情假意背罪,你自己觉得,够么?” “那你说,你还想要什么?我全都满足你。”离与不忍了,他自知欠含念太多,却不知太多的背后,还有更多。这无底的情债,他,注定,还不起了。 “我要你!”含念的嘴角,划过阴鸷而伤情的笑。 “除了这一样。”离与食言。愧疚吞噬他。面被愧色笼罩。 “君子一言,”含念脉脉如水的眼,痴情望着离与:“便是这样薄情么?” “我有芷兮了,我心里,盛不下别的人了。”离与苦痛,试图解释。 解释,激怒了含念。含念的眼神,紧箍着他,媚术,对,那是媚术。她早该已经消散了的媚术。离与发觉时,已,躲之不及。含念吻着他的脸颊、颈,扯开他的衣衫,投怀送抱。花帘外雨潺潺,初夏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墨玉(木落),不知何时,站到了花树之下,身后,跟着芷兮。亲眼目睹,一幕不堪。 芷兮拉一拉墨玉衣襟,转身要离开,被墨玉,狠狠重重攥住了手,拉着她,蹲到了花丛中,仿佛怕她,看得不够真切似的。 “别人寻欢,你也要看,”芷兮要走,手却被墨玉攥着,动弹不得,只得手帕,掩了口,扭过头去,不忍直视。离与,在她口中,也被称作了‘别人’。为何,她的心,会痛?会涌上恨?会觉得彻底的失望?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不知道。 媚术消失了,离与仓皇掩衣衫,含念却露着白皙的肩颈,纤纤玉手依旧要往他身上摸索,被他狠命甩掉:“滚开!”那含念,见了芷兮在,对离与愈加动情:“方才,少典君还情意绵绵,怎么,见人来了,便不认账了?” “芷兮,你听我解释,”离与攥住芷兮另一只手,情急失措,语无伦次:“我,我,我是来问罪的,我是为了,洗清你的清白,” “问罪,问到了花前月下?问罪,问到了,宽衣解带?”墨玉恰如其分地,补充着,为离与的话,作注脚。 “少典君,做,或不做什么,都用不着向我解释,”芷兮拨开离与的手,矫正着自己心中的波澜,故作若无其事:“我们本来,便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有,也只是君主与阶下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