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芷兮听到离与的声音,忙撩开未若的手臂,缭整衣衫,转过身来,背对着未若,面向着离与,从慌乱的神色里,愣是挤出一抹笑来,“这是个,误会。” “芷兮,你过来,”离与不动声色,脸上的表情,像青石。 “我都说了,这只是个误会,”芷兮说:“我就是怕他出事,进来瞧瞧。” “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未若在她身后,兀自嘟念,嫌她一听见离与说话,便跟她与自己被抓奸在床似的,这般唯唯诺诺,实在是更加加重了误会。但是,他又着实很喜欢这误会愈加愈重,颇有乐哉其中的窃喜。故而,他并未替芷兮解半分围。 “人家都往外跑,就你一个人,往里面钻,”离与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与芷兮真的和离或者神离过,自始至终,都将芷兮看作是跟他在闹别扭的小媳妇,现在的姿态,自然也是揪住了芷兮错事般地,一家之主的姿态:“你那漂亮的脑袋瓜里面,到底每天都装了些什么?棉花么?为什么,总是跟别人想的,完全都不一样,难道,你就看不出,这是凋敝殿男子的内室么?你闯之前,就不考虑后果和影响么?” “你干脆就说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得了,何必拐弯抹角,左右不过是骂人。”芷兮开始生气,她平生,最恨别人瞧不起她,之前,离与护着她,现在,却莫名其妙,也似世人般数落她,她便格外得生气,据理力争道:“未若是病人,我听到屋内吵闹,来探望一下病人,有错么?值得你这般威风八面,来教训我。我就问你,我闯也闯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告诉我,有什么后果和影响?能比死可怕么?比被某人判定不能入五道,人道也只能苟活一世,更可怕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离与平生,或许就做了这么一件,觉得对不住她的事情,多半,还是为了不让她死,为她争一世活,现在,倒成了她堵他嘴的口头禅。 “自是没有,”离与又开始对她让步,不知为何,之前的芷兮,不与他吵,他总想,若她肯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便该活得快乐些,可是,现在,芷兮见了就是跟他吵,他明明气得压根痒痒,却偏偏拿她一点办法都么有,不知不觉,就被她挤兑得败下阵来,他只好缴械投降,又反倒怀念起她从前的多愁善感、乖巧懂事来。“你说,等他醒了,你就跟我走,还算不算数?”离与问此话,一点都不理直气壮了,倒像乞求。 “算什么数?”芷兮一脸无辜懵懂状:“我是说了,我要等到未若醒了,我才放心走,但是,我也没说要跟你走啊。” “好,好,”离与将手中的五花露羹,连带托盘,重重放到桌面上,气她,不仅学会了顶嘴和吵架,现在,居然,会‘赖账’了!“那你去哪儿?” “她哪儿也不去,”未若从身后,扯住芷兮一个手腕,说道:“就在这里,陪我。” “白未若!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离与暗指,他刑还没服完。芷兮在冥府待着,太危险。一心以为,他会因为为芷兮着想,便放弃了。 谁承想,未若,从衣架上取出玄色衣衫,利落而帅气地,一披而就,然后答离与道:“那,我就陪着她。我的身份是岸土,芷兮走到哪里,我就跟着她到哪里,侍奉她。” 离与再也想不到:堂堂冥府少主,世间最以阴郁沉稳著称的,现在也学会了插科打诨,生生偷换了他所指的‘身份’这个概念,他指的是‘未若你还是个罪人,冥府里还有你未服完的刑’,未若却偷换成了‘他现在正在服的刑中的人间的身份,岸土。’不仅如此,还要花言巧语,愿意自降身价,口口声声作芷兮的奴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