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正当气氛不宁之时,上首的宣王终于放下了手中酒杯,锐利的眼眸盯着方才出声的人,口中轻吐出了两字:“放肆!” 见宣王震怒,刚才那人顿时吓地连滚带爬,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大厅中,浑身酒气也化作了满脸冷汗,趴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按朝廷法度,非议上官者,杖责三十,你可服?” 平淡的语气侃侃而出,却令趴伏地上那人轻颤不止,直到话音落地之后,那人才刚微抬头颅,恭敬的答道:“诺!” 挥手屏退地上那人,宣王这才看向了王埨,对着他开口道:“太尉,此乃本殿御下不严之过矣,稍后取黄金百两,绢布十匹,烦请太尉替本殿向驸马告罪。” 显然,宣王的处理方式令王埨十分满意,只见他面色稍暇,重新落座,举起酒杯对着宣王道。 “殿下的好意我一定转告于伯樟,相信伯樟也会有自己的判断。” 被人这么一搅合,宣王自然也没有了继续宴会的心思,草草的吩咐两句,众人便接连散去。 也就在这时,外堂中突然闯进了一名黑衫男子,手中拿着一块腰牌,行色匆匆的。 一见来人,宣王的眼眸一凝,随后便屏退了左右,从那黑衫男子手中接过腰牌,落手细看起来。 “殿下,泉州的影卫来报,三都教已经开始动手了。”黑衫男子神色漠然的站在宣王身后,低声开口道。 手掌轻抚过腰牌,宣王幽幽的开口道:“一个典农大夫,一个佐军使,还有现在的三都教,真是好手段啊。” “看来我出征的这段时间里,秣陵城又多了一位聪明人嘛。” “殿下,需要影卫将他揪出来吗?”黑衫男子从宣王手中接过腰牌,开口问询道。 一口饮尽杯中清酒,宣王笑道:“不,影卫的存在还不能暴露,传话给皇城司,就说秣陵城中最近来了北金缉事府的奸细,让他们挨家挨户的查身份文牒。” “能这般算计我们的太子殿下,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谁?” 黑衫男子点头称是,但却带有疑惑的开口道:“殿下,太子一向眼高于顶,我们又何必相助于他呢?” “哼,你知道什么,今日他能这般算计太子,难道来日就会对本殿手下留情?先下手,总好过后遭殃。” 缓缓转动手中酒杯,宣王的神色格外阴鸷,丝毫不见半点的沙场豪情。 黑衫男子也不意外,正当他准备离去之际,却又听得宣王叫住了他,问道:“对了,淮王最近有什么消息,本殿倒是想念这个好十弟了。” “回殿下,淮王最近迷上了蹋鞠,还从江湖之上找了几位好手,日夜陪他练习玩耍。” 《太平策》曾注:蹋鞠始于南齐,军中练武之剧,以革为元囊,实以毛发,使人持之,多中者赏。 《南齐武帝书》中也曾记载:临淄之民无不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走犬、六博、蹋鞠。 故此,蹋鞠向来是民间的一种娱乐方式,如同斗鸡走犬一般。 若是普罗大众痴迷此道,旁人或许还不会在意,但要是一国皇子痴迷此道,恐怕就免不了舆论群起了。 陡然停住酒杯的转动,宣王显然也有些讶然,似笑非笑的开口道:“怎么,我的好十弟痴迷此道,那些个名士大夫就没有劝阻的?” 黑衫男子低眉一想,紧接着回答道:“说来也是奇怪,淮王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人开口劝阻,似乎...似乎乐见其成一般。” “呵呵,古有武帝亲身种菜,示弱轩后,今有淮王痴迷蹋鞠,欲惑天下,真真是好手段啊。” “龙之大小,能升能隐,竟然你想做一条隐龙,那本殿就让你做一辈子隐龙。” 将手中酒杯猛然倒扣,宣王袖袍一甩,站起身来,对着黑衫男子说道:“竟然淮王殿下痴迷蹋鞠,本殿身为兄长,自然要关怀有加,将府中所有蹋鞠送至淮王府,以表本殿的兄弟之情。” ... ... 校场之上,处处充斥着金戈之气,作为皇家侍卫,羽林军自然是称得上雄壮二字的。 在各部主官的指挥下,千数兵勇列成了一个个百人方阵,纵有二十,横向三十,旌旗招展,刀光凛冽。 显然,这些皇家羽林不同于方瑾见过的其他甲士,尚未靠近,方瑾便感受到了一股凶戾之气,一千余人立在一处,气势相连,虽无形,但却有质。 若是未经战事之人,恐怕刚一靠近,便要先怯上三分,双腿发软了。 饶是方瑾早有准备,但也心中微凛,暗自强运罡气,方才稳定心神,在一位军司马的接领下,踏上了检阅台。 “都尉大人,左骑将校已然齐聚,请大人示下。”军司马让开了主位,指着下方将校说道。 “咳~”方瑾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了这支强兵,轻咳一声,运起罡气,支撑起自己洪亮的声音。 “吾名方瑾,乃奉陛下诏令,前来接管左骑,诸君皆是我南越骁勇之师,日后便是一军袍泽了,方某愿与诸位共勉。” 此言一出,下方各个方阵之中一片哗然,显然,被这么一个小年轻领导着,大家都会有几分抵触之情。 虽然有军司马带头欢迎,但下方的兵勇们还是反应平淡,只有寥寥几人敷衍迎合。 “不知又是哪家权贵子弟,这般年轻,竟能为将?”一名军士有些不屑的跟身边同伴嘀咕道,引得周边众人纷纷点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