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是……死亡率高达八九成的死亡职业。十个人下去,往往只有一两个能侥幸归来……但在父亲那个年代,申请成为驾驶员的人……排成了长队。”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些悲壮的画面: “他们有的因为钻头断裂,被永远地困在冰冷黑暗的地壳深处,慢慢窒息。 有的在得知剩余的燃料已经不足以支撑其返航之后……毅然关闭所有非必要系统,将最后的能源用于推进,冲向更深、更未知的深渊,用生命为后来者标注出一条条死路…… 可我们付出了如此惨烈、如此巨大的牺牲……换来的,除了更多冰冷的岩石样本和一份份不断变长的殉难者名单……” 他的声音破碎了。 “……没有……没有换来一滴水啊……” 埃莫森的遗言本就成了父亲的心病,最终父亲郁郁而终,将位置传到了赛斯伦身上。 “贝尔纳的期许、埃莫森的疯狂、西利娅的牺牲、父亲的遗憾,最后这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赛斯伦看向白栾,嘴角努力想扯出一个表示坚强的弧度,却最终化为一抹比哭更难看的苦笑。 “半个月前……我唯一的儿子,我们最优秀的驾驶员……驾驶着最先进的钻地机,突破了以往所有的勘探深度记录……然后,失联了。 十天前,我最信任的学者团队,给了我最终的确切报告……泉眼,最多只能再支撑一年。 我知道……都是足以压垮任何人的、令人绝望的消息。 但我……我的身份,却不允许我流露出丝毫的放弃……我必须撑住,必须……如果连我都放弃的话……”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几不可闻。 身为领袖,他早就被剥夺了放弃的权利,他必须带着人们,找出一条生路。 可……真的有路吗可走吗? 面对这样绝望的处境,赛斯伦除了封锁信息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赛斯伦看向白栾。 那双曾试图保持领袖威严的蓝色眼眸,此刻只剩下被巨大痛苦和压力碾碎后的空洞与麻木,直直地望向白栾,蓄满了强忍着不肯落下的泪水,在眼眶中脆弱地打着转。 “这一切……都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白栾伸出手,轻轻放在赛斯伦那扛起了一个文明的肩膀上,目光坚定而沉静: “把这些,”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 “都交给我吧。 你们……值得活下去。” 赛斯伦眼眶一热,眼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落了下来: “我们……真的…就只是……想要活下去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