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我来看看,你到底带了哪些东西资敌!”那个行凶的西班牙士兵拔出了匕首,一刀划开了包袱。 其他几个士兵也凑了上来,开始“检查”起了男人的包袱。 可里面除了一些衣物和干粮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妈的,穷鬼,赶紧滚回去吧。”士兵一脸嫌弃地将被划破的包袱丢回到了男人面前的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陈剑秋身前,车队队长迪亚斯握紧了拳头,一改平时老实憨厚的形象,嘴里用西班牙语低声骂骂咧咧道。 “他说什么?”陈剑秋侧过头问一旁的卡米拉。 “他说这些西班牙士兵都是一帮畜生。”卡米拉回答道。 陈剑秋看了眼前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迪亚斯的形容,确实一点也不为过。 检查的士兵们连抢带揍,但凡是没交上“过路费”的,都被找了个理由搜刮了一番。 没过一会儿,就轮到了他们。 “停下,检查!” 还是刚才的那个西班牙士兵。 桑托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从座椅下面取出了一叠羊皮纸的文件,递到了士兵的手里。 “去哪里?”士兵接过文件,问道。 “去关塔那摩,长官,我们运一些面粉和土豆去那里卖。”桑托斯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 “你们不知道面粉这些东西都管制物资吗?如果在路上被叛军截了,不就是在资敌吗?”士兵皱起了眉头,“还有,你们这车上真的只有这些东西吗?” 已经有其他士兵开始走上前来,准备翻那些土豆。 “我们这些东西都是走了手续的,所以,还希望长官您能仔细翻阅下我的文件。”桑托斯依旧满面笑容地说道。 他在“认真”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那个西班牙士兵眯起了眼睛。 他又翻了一页牛皮纸,发现在牛皮纸的最上方夹着一叠比索。 士兵合上了文件,顺手把文件夹在了自己的腋下。 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冲着其他人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可以了,你们走吧。” 车队缓缓驶过检查岗哨。 陈剑秋和卡米拉坐在其中一辆马车的后面,没有说话。 当车队最后一辆马车通过检查哨之后,那个西班牙士兵的声音,突然又从车队身后传了过来。 众人回头一看。 那个西班牙士兵正背着手,眯着眼睛看着他们。 “各位,去关塔那摩的路不太好走,你们慢一点,别着急。”他如是说道。 “呸!一帮只会欺负平民的废物。”迪亚斯抖了下手上的缰绳,又骂了一句。 卡米拉把车队队长的话又翻译给了陈剑秋听,同时充当起了他和队长之间的翻译。 “你这么恨这些西班牙的人吗?”陈剑秋坐在面粉袋子上,半侧着身,问道。 “这些该死的西班牙佬被起义军打得只敢待在城市里,新来的冷血总督做出来的事情更不像个人。” 迪亚斯一边驾车,一边愤懑不平地说道。 “要不是我不认识那些起义军的人,我早就带着弟兄们去投奔了。” 赖顾北在前面的一辆马车上,听到这个,刚想说什么。 但他突然想起了陈剑秋的话,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 陈剑秋也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 他不确定这个车队的队长是真的心向革命,还是只是一时义愤填膺,嘴上过把瘾。 他们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说古巴的甘蔗和烟草,还有他们眼前的马埃斯特拉山。 从迪亚斯的口中,陈剑秋了解到,圣地亚哥和马埃斯特拉山一带还真是个挺特别的地方。 1868年爱国领袖卡洛斯·德斯佩德斯在山区的雅腊小镇上发表了古巴共和国历史上著名的“雅腊宣言”,并且领导了历时10年的第一次古巴共和国独立战争。 换句话说,这里算得上是“革命老区”。 严格意义上讲,古巴只有旱季和雨季。 而三月份正值旱季的末梢,天气有些闷热了起来。 沿途的森林变得越来越茂密,加勒比松、热带松等随处可见,郁郁葱葱;而飞鸟和昆虫也异常活跃,鸣声不断。 车队沿着土路向着北边走了一个多小时左右。 突然,一声口哨从队伍的最末端传了过来。 那是出现特殊情况的信号。 陈剑秋让前面的马车停下,自己则在马车上站了起来,向着后方眺望了过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