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所有人都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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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琚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对我说:“你就待在车上,不要下来。”

    他下去走到车马前方,朗声道:“虞相有礼。”

    对面的车子居然是虞重锐的?那个洪亮声音,确乎是常三哥没错,我一时竟没有认出来。

    接着听见虞重锐说:“贺主簿怎会在此?”

    贺琚道:“虞相借一步说话。”

    我听着他们俩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我车窗下,仅一帘之隔。我的心口忍不住“咚咚咚”地跳起来。

    虞重锐道:“看来贺主簿是专程来堵我的。”

    贺琚道:“散值时听虞相提了一句要来洛阳县衙公办,贺某便过来碰碰运气,幸好在路上遇到了,这也是缘分。”

    虞重锐问:“一个时辰前才与贺主簿见过面,不知此时找我又为何事?”

    贺琚道:“自然是一个时辰前的事还没完。”

    虞重锐没言语,贺琚又说:“我以为郎君让我传递的是一封书信,想着舍妹必然乐见,便代为传达,谁知竟是一纸药方。妹妹满怀欢喜,见后闷闷不乐,甚至默默垂泪,却不肯告诉我因由。我只好来问一问郎君,究竟是何意?”

    他连称呼都换了。

    虞重锐回答:“药方是医者所开,昨日匆忙遗留,不便上门送还,因此托贺主簿转交,无封无缄,更无私相授受之意。”

    “原来虞相竟是一片坦率好意,”贺琚讥笑道,“那我妹妹为何要哭?”

    虞重锐沉默良久,我的心也跟着提在半空,方听见他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虞某不知。”

    我拿帕子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不慎发出声音来,叫外头听见。

    “有些事,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懂不知也就罢了,虞相是何等人物,推脱不知?”贺琚冷笑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就想问问,你和我妹妹同居一个屋檐下半月之久,男未婚女未嫁,郎君准备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我没想到贺琚说的为我“讨个说法”,居然是向虞重锐逼婚。他不是……心中嫉恨虞重锐的吗?

    那虞重锐呢?他、他会如何回应?

    外头又好一阵子没有动静,也或许是我太心焦了,所以觉得时间格外漫长难熬。

    虞重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贺琚:“贺主簿问我这话,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国公府的意思?”

    贺琚被他问得语塞:“身为兄长,我不该为我妹妹要个明明白白的说法吗?”

    虞重锐道:“那我可以回答贺主簿,虞某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

    贺琚冷笑道:“是没有娶妻的打算,还是没有娶我妹妹的打算?我倒是听说陛下正在操办永嘉长公主的婚事,虞相是头一号热门人选呢!还是因为得了公主的青睐,转头就翻脸不认人,要与我妹妹划清界限?”

    虞重锐淡声道:“说起此事,贺主簿的堂兄为了尚主,不惜将发妻休弃下堂,好像也没有资格来嘲笑我吧?贺主簿若是代表国公府来的,大可不必如此。”

    原来家里推出来争夺尚主机会的不是贺琚,而是别的堂兄?尚未被公主看上,就先自己将妻子休了,这也未免太……是哪位嫂嫂如此可怜?

    唉,我现在哪还有余力心思去管别人呀。

    “我不是代表国公府,我们家也不会为了尚主硬把女儿塞给你。”贺琚沉声说,“我就代我妹妹来问你一声,你到底想不想娶她?”

    虞重锐的声音略低,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虞某已经说过了,暂无娶妻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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